保持安靜

“你怎麽回來了？競賽結束了？”時肆低頭扒拉著碗裏的米飯，半天也不見動口。

“別扒了，我沒在米飯裏藏戒指。”江野夾了菜放到時肆碗裏。

“…”

“等一下，我接個電話。”

江野拿著手機出去，走了很遠，他側倚著墻，一只手還放在兜裏。

不知道對面那人說了什麽，他手握成拳擋在嘴前咳了幾聲，“我生病了，總不能帶病上陣吧，再把你們傳染了我豈不是罪加一等？”

他聲音很虛弱，嘴角卻帶著笑。

等他接完電話再回去時，時肆已經吃了半碗米飯了，他上手摸了摸時肆的頭，軟軟的頭發貼在掌心，簡直比擼貓還舒服。

“肆寶真棒。”

時肆停了手中的動作，“你還真把我當貓擼了啊？”

“沒有，不是貓。”江野重新坐到座位上，兩人相顧無言。

時肆請了兩天的假，也不出門，就在房間裏呆著，江野有些擔心便敲了敲門。

“進。”

他輕輕推開門，時肆正坐在床邊寫東西，一條腿還耷拉在床邊左搖右晃，看起來十分悠閑。

“你不難過了？”江野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。

“開玩笑，我請假只是因為想休息兩天。”時肆把寫好的紙拿起來細細觀賞。

“寫的什麽啊，這麽寶貝？”江野伸手就要去拿。

時肆連忙躲開，接著對折三下夾進了桌上的書裏，“這可不能讓你看，秘密。”

“哦，不稀罕，走了，我還有事。”

江野拿出手機撥通了游川的號碼，褪去了剛剛的溫柔，眉間染上一絲戾氣。

他拿起外套，快步走了出去。

餐廳的外面被嚴絲合縫的黑暗籠罩，沈悶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，江野推開門，裏面燈火通明，他走到一角坐下，對面是等候已久的游川。

他的藍發比之前顏色更深了，像是剛補的色，面前的飲料也是藍色。

“你都知道些什麽？”游川面上強裝鎮定，手卻在發抖。

江野看了眼手機，接著遞到游川眼前，“明天這個時間之後，我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時肆的謠言。”

聽到這話面前的人突然露出一個微笑，被扯開的嘴角幾乎要占據整張臉，他盯著面前的飲料，食指和中指夾著杯體慢慢旋轉，“可我也沒辦法，監控我已經剪掉了，恢覆不了的那種。”

嘩啦一聲，江野起身離開，只留下一句話，“像你這樣的人，不會。”

沒了完整的監控怎麽證明時肆是被誣陷的？像游川這樣偏執的瘋子，一定會把證據留在自己手中。

剛出店門，江野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，鬼鬼祟祟的，怎麽舍得出門了？

他走過去拍了拍時肆的肩膀，卻反被時肆一把摟住，時肆把手指放在唇前示意他安靜。

粉粉的，應該很好親，江野盯著他的唇看了很久。

算了，看就看吧，安靜就行？

“為什麽要保持安靜？”江野用氣聲發出疑問。

時肆沒說話，指了指餐廳裏面，江野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，裏面坐著唐然和…程漸鴻？

“約會呢？”

“追著呢。”

江野收回目光，重新放在時肆身上，“什麽時候能追上啊？”

“你這話說的，我怎麽知道？”時肆正聚精會神地觀察著裏面的動靜。

江野沒說話，又悄悄往時肆那邊靠了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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